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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灯说:“当真什么都依我?”
“依你。”他把药瓶子放上桌,弯下腰,示意提灯仰头,一边拆纱布一边问,“你想做什么?”
提灯睁圆眼睛看着房顶木梁:“我想要我的刀。”
谢九楼眼抬了一抬:“你的刀?”
“……”提灯小声咕哝,“就是我的。”
谢九楼取了纱布,站直起来开药瓶子,慢条斯理对着桌子捣鼓,说:“不给。”
提灯身子往后靠:“那我不换药。”
谢九楼先是拿鼻子出气笑了一声,瞥了提灯一眼,凉悠悠道:“好啊。”
提灯一怔。
但见谢九楼把手里调好的药膏往桌上一扔,掀了衣摆就往桌子另一边的椅子里一坐:“那我也不换,咱俩比着谁先烂。”
他比提灯伤得早,药也上得早,昨日匆匆忙忙,到了夜里就该换一次的,也没换,加之又喝了酒,早拖延不得了。
提灯低了低头,又转过去看看药,又低了低头,接着悄悄把手放到桌上,指尖抵着药瓶子,往谢九楼那边推了推。
谢九楼不理他,他又推了推。
这时才听谢九楼冷声问:“还换不换?”
提灯啄米似的点点头。
谢九楼乘胜又问:“那还要你的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