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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焜笑着笑着,笑意淡了,一道阴霾沉在脸上,“我这样不厌其烦地告诉你,是想让你死个明白,来人!”他一挥手,众宿卫蜂拥而上。
宋鹏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,抬手一揭,面皮悠然而落,众人都惊愕的看他。
庚爷惨烈的面容。
肖焜大怒,“宋鹏呢?”
庚爷哈哈笑着,嘲讽道:“肖焜,宋爷早就料到你这家伙心术不正!果真如此!你就是杀了我,你也找不到宋爷的!”
“杀了他!”肖焜怒吼。
众宿卫围上去一阵疯狂的横劈竖砍,庚爷的狂笑声越来越弱,最后彻底消失了。(橘*泡泡鱼 手 打*园)
江风起荡,掠过岸边芦苇,风里飘散着浓稠的血腥气味。已经是斜阳了,近晚的一抹余晖孤冷地映着馥江,血色染红半江水,到处是残橹断木,浮尸碎袍……
一只江鸥踏浪而来,停栖在帆船上。它惊惶不安地张望了几下,振起翅膀重新飞了起来。浩渺的长空传来凄厉的叫声,渐泣渐远。
第七卷 江山万里情
夏夜的庆陵王府,因离皇宫距离远,向来清寂。
今晚的月亮躲到云层里去了,芙蓉洲畔的虫儿有气无力地叫着。夜来一阵风,催得桐花轻洒如雨。
一阵阵马蹄轻巧地敲打青石步道,守护府门的侍卫赶忙前去迎接,马车停了,肖焜慢慢走了下来。麦色的肌肤,全新的休闲锦袍,夜灯下隐隐泛着蓝光。他步履沉重地走着,像个受了重创的王爷,谁都看见了他哀痛的背影。
他抬眼看见了庆陵王妃寝宫,便在斑驳的树影下微微放慢了脚步,他走得悄无声息,他看见她了。
凝月安安静静地坐在台阶上,远远玉树琼枝的斜影横过院墙,天空中有簌簌的声响,原是树叶落了。她一片片地捡着,旁边渐渐成了堆,她依然不知疲倦地捡着,肖焜的到来似乎与她无关。
“派人捞了大半天,还是找不到衡弟。你知道馥江水深浪急,那里还有水草和淤泥,人沉进水里,大概真的陷下去了。”
肖焜的声音平和而低缓,像穿墙而过的夜风。凝月泥塑似的,仿佛没听见,唯有眼里有凄厉掠过。好半晌,她的唇边弯曲成一抹讥诮的笑,说道:“他死了,你一定很高兴。”
院子里一下子静了,远处更鼓催得夜色深深,穿堂风刮得花乱舞,满地狼藉。凝月的衣袂飘飞,映在肖焜眼里的,是一抹萧索无助的倩影。
他并不生气,柔声道:“我和衡弟毕竟同父同母生,我能高兴吗?可我必须这样做。皇室争权历代就有,骨肉相残,你死我活。雪玫,请你理解。”
“我不是雪玫,安定王爷,我叫冷凝月。”她死死地摸住双拳,因为激愤,声音有了颤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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