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菲弥洛斯冷笑着说:“这不关我的事,主人,哪怕妖魔王苏醒了也与我无关。”
“弥帝玛尔贵族关心什么呢?他们只关心自己所关心的……他们不干扰这个世界,所以凯亚神和妖魔王都不会把他们当成敌人。但是,菲弥洛斯……你现在还可以去追逐那些美妙的声音吗?那些金喙鸟的鸣叫,六孔笛的演奏,还有美妙无比的人类的欢唱……你所能关心的只有我所关心的,你没有选择。”
妖魔黑色的瞳孔有一瞬间的紧缩,接着指尖泛出了蓝光。
游吟诗人抚摸着自己心脏的位置,苦笑起来:“不要生气,菲弥洛斯,我说过我总有一天会让你自由的,你只需要一些耐心。”他解开衣服,露出胸膛,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好像反射着荧光,随着呼吸而微微地起伏。他把刀放进了妖魔贵族的手里:“虽然不会死亡,但是疼痛仍然是存在的,菲弥洛斯,也许你会乐意看到我血……”
刀子抵在那片无暇的皮肤上,然后缓缓地划出了一道斜线,鲜红的血液很快便渗出来,变成一条细流。刀尖刺入伤口,克里欧伊士拉呻吟了一声。
菲弥洛斯突然抽出那把刀,一下扔到了角落里,他挑高了眉毛:“这算补偿吗,主人?可惜我没那么幼稚!”
血液回流进那道小小的伤口,皮肤随即又恢复了原状。游吟诗人拉起衣襟,长长的黑发滑下肩头。
“好了,好了。”菲弥洛斯站起来,厌恶地走开,“别做出那副样子,主人。我会想办法完成您的吩咐,反正就像您说的,我没有别的选择。”
游吟诗人的手隔着衣服按在胸膛上,尽管伤口已经愈合了,但那残留的痛感还是让他拧着眉头。他做了个深呼吸,重新回到自己的七弦琴旁边,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用刚调试好的琴弹出了一首简单的曲子。
低沉婉转的调子占据了房间,却没有办法驱散空气中的沉默。这个时候突然响起敲门声,接着一个清亮的声音在外面说:“对不起,先生,可以进来吗?”
克里欧伊士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,打开门。
外面站着一个很年轻的祭司,大约二十来岁,长着一张端正、严肃的脸,额头很宽,颅骨的形状饱满而优美,红色的光轮刺青在他的皮肤上竟然意外地合适。他穿着浅红色的长袍,脖子上挂着乌木包铜的念珠,看上去一个低等祭司。
“晚上好,伊士拉先生,我是六等祭司甘伯特。”年轻的祭司欠欠身,用浑厚的声音说,“我刚好经过,听到了一点儿声音。我想我得提醒您,在日落以后,主神殿的任何地方都不能有娱乐的乐音。”
游吟诗人点点头:“对不起,大人,请原谅我的轻率。”
年轻的祭司又略微行了个礼,他黑色的眼睛转向旁边,看着另一个瘦小的身影跑过来。”比特尼尔,怎么了?”他不悦地说,“慌慌张张地可不符合祭司的身份。”
来的人是一个更加年轻的祭司,甚至不到二十岁,他个头不高,有一张娃娃脸,穿着白色的长袍,甚至连念珠都没有--他还只是一个见习的祭司。
“对、对不起,甘伯特大人……”见习祭司红着脸弯下腰,然后又转向克里欧,“伊士拉先生,费莫拉德大人……派我来请您去卡西斯神殿,他、他说……陛下的旨意……下来了……”
游吟诗人感谢了这个气喘吁吁的少年,又看看身后的菲弥洛斯,跟着实习祭司走出了房间。他什么话都没有说,淡金色头发的妖魔却冷冷地一笑,也跟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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